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,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了下去,可是当(dāng )霍祁然(rán )伸手轻(qīng )轻扶上她的肩膀时,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,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。 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(chuán )来景厘(lí )有些轻(qīng )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 景厘靠在他肩头,无声哭(kū )泣了好(hǎo )一会儿,才终于低低开口道:这些药都不是正规的药,正规的药没有这么开的我爸爸不是无知妇孺,他学识渊博,他知道很(hěn )多我不(bú )知道的(de )东西,所以他肯定也知道,这些药根本就没什么效可是他居然会买,这样一大袋一大袋地买他究竟是抱着希望,还是根本就(jiù )在自暴(bào )自弃? 虽然给(gěi )景彦庭看病的这位医生已经算是业内有名的专家,霍祁然还是又帮忙安排了桐城另外几位知名专家,带着景彦庭的检查报告(gào ),陪着(zhe )景厘一(yī )家医院一家医院地跑。 爸爸景厘看着他,你答应过我的,你答应过要让我了解你的病情,现在医生都说没办法确定,你不能(néng )用这些(xiē )数据来(lái )说服我 叫他过来一起吃吧。景彦庭说着,忽然想起什么,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,说,还是应该找个贵一点的餐厅,出去吃 所以(yǐ )啊,是(shì )因为我(wǒ )跟他在一起了,才能有机会跟爸爸重逢。景厘说,我好感激,真的好感激 只是他已经退休了好几年,再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外(wài )游历,行踪不(bú )定,否则霍家肯定一早就已经想到找他帮忙。 爸爸!景厘蹲在他面前,你不要消极,不要担心,我们再去看看医生,听听医生的建(jiàn )议,好(hǎo )不好?至少,你要让我知道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——爸爸,你放心吧,我长大了,我不再是从前的小女孩了,很多事情我都可以(yǐ )承受爸(bà )爸,我(wǒ )们好不容易才重逢,有什么问题,我们都一起面对,好不好?